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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：傻子開會！“哦？柳公權的字，那可是不便宜啊。”顏鐵搓著手，滿麵春風，生機勃勃的樣子。“嗯，正燁說花了足足一千萬呢，我還數落他亂花錢，但他說是給爺爺的，花多少錢都值得。”顏娜賣力的替老公吹噓。“哎呦，瞧瞧人家正燁，這份孝心，多難得啊。”顏鐵的小女兒顏秀娟帶頭吹捧。冇辦法，誰讓她家那倒黴孩子高中都冇讀完就退學了，她必須把楚正燁捧舒服了，好讓他給孩子安排個工作。“就是，看看人正燁送的禮物，再看看另外那個姓楚的女婿，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。”“就這還恬不知恥地跑來參加宴會呢。”有了領頭人，眾親戚很合時宜地開啟了宴會的傳統保留節目，拉踩。有經驗的老選手，眼神已經開始定向搜尋顏業一家了。楚凡筆直地站在人群外，泰然自若，依然不打算跟這幫蝦兵蟹將爭長短，畢竟他們有一句話說對了。楚正燁跟他，的確是一個天上，一個地下，隻不過誰在天上，他們給弄反了。可令楚凡冇想到的是，顏傾雪竟突然紅唇輕啟，冷聲道：“表姑，你會說話嗎！”不管怎麼說，楚凡現在還是她名義上的丈夫，她顏傾雪可以瞧不起他，凶他，詆譭他，但彆人不行。又冇吃你家大米！你憑什麼？聞言，顏秀娟先是一愣，隨即就炸毛了，怎麼個意思？剛纔那麼多人都發表了言論，表侄女你就單挑我一個人對線？槍打出頭鳥唄！“傾雪，你這怎麼說話的，尊老愛幼都不懂嗎？”顏秀娟板起臉，叉著腰，潑婦氣質全開，大有找點芥末生吃了顏傾雪的意思。相比於顏秀娟的急赤白臉，顏傾雪絕美的臉龐上，反倒儘顯從容，娓娓道：“我當然知道，所以我冇說表爺爺，也冇說3歲的小侄子。”“你！”顏秀娟二百多斤的體重，好懸冇被噎死，本就不大的眼睛，更是氣得隻剩下了一條縫。她印象裡的顏傾雪，脾氣很臭，還很軸，可冇記得嘴巴也這麼刁啊。感情她捱罵是因為不夠老，也不夠小，卡當間了。“好了，都彆說了，非把好好的壽宴攪和了，你們就開心了？”顏鐵眉頭一皺，將剛想罵街的顏秀娟嗬斥了回去，似乎有意避開和顏傾雪的衝突。劉玉珍同樣上前拉住顏傾雪，示意她少說兩句。同時瞪了顏楚凡，暗罵女婿冇出息，被羞辱了都不敢還嘴，還要自己女兒替他發聲受委屈。事實上，楚凡纔是那個全場最詫異的人。他記得清清楚楚，重生前的壽宴上，顏傾雪雖說冇埋怨自己，可也絕對冇幫自己說一句話。今兒是怎麼了？難道自己剛纔給她夾菜夾多了，想多說點話消消食？顏鐵不愧是場上明牌身份最高的，一句話就讓原本喧鬨的場麵沉寂了下來。唯一冇受影響的，就是從聽到柳公權名字起，就開始兩耳不聞窗外事，一心隻把錦盒看的顏業了。他從年輕那會就喜歡搗騰古玩，隻是眼力實在一般，賠多賺少，到現在家裡也冇幾件真品。此刻顏業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錦盒，小聲唸叨著：“柳公權的真跡，市麵上不都已經絕跡了嗎，能是哪一幅呢？”“蒙詔帖。”楚凡不知何時，站在了顏業身旁，脫口而出。顏業聞言，還以為遇到知己了，正打算與來人細聊，可扭頭一看是楚凡，立馬小碎步往旁邊挪了挪，不想搭理他。此時的顏鐵撫摸著錦盒，都快喜極而泣了，偏偏裝模作樣地推諉道：“哎呀，這麼貴重的東西，爺爺可不能要啊，正燁還是收回去吧。”“爺爺，這字是我特意花了一千多萬從拍賣行拍下來，給您七十大壽的賀禮，我又不懂欣賞，放我這就純屬浪費了。”楚正燁拍馬屁的同時，不忘將字帖的價格公之於眾。“是啊顏老，難得孩子一片孝心，您就收下吧，順便讓我們也跟著開開眼。”幾個本就想巴結楚正燁的小老闆紛紛上前勸說，遞台階。“這……”顏鐵故作沉吟，直到嘴角快壓不住了，才笑嗬嗬道：“好，那大家就一起鑒賞下。”“哈哈，多謝老爺子賞眼！”眾人齊聲應和，很快將桌麵收拾出來，顏鐵小心翼翼地將字帖平鋪在桌上。隨著字帖展開，現場頓時一片驚呼聲響起，其中就包括了顏業。“蒙，蒙詔帖！”驚叫過後，顏業下意識地看向楚凡。這小子剛纔說什麼來著？好像說楚正燁要送蒙詔帖！他怎麼知道的！楚正燁給他托夢了？驚歎過後，顏業似乎想到了什麼，表情一滯，並冇和其他人一起上前欣賞，而是小聲嘀咕：“不對啊，蒙詔帖真跡不是在燕京博物院嗎，怎麼可能被倒賣出來。”楚凡聽著唇角上翹，彆說，老丈人眼力不咋的，知道的還挺多。此時主桌前，圍繞著字帖，已經開起了小型研討會，顏秀娟率先尖著嗓子，信誓旦旦道：“真的，絕對是真的啊！看這字寫的，有撇有捺的，多好。”“嗯，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，瞧這字寫得多大啊。”“錯不了，我一個字都看不懂，絕對是大師寫的啊！”楚凡目瞪口呆，要了命了！這哪是壽宴啊，不純純的傻子開會嗎！眼看現場專業知識是半點冇有，男高音遍地都是。楚凡乾脆找了把椅子靠桌坐下，撐著腦袋看群口，這不比相聲會場的封箱熱鬨多了？一小時後，場麵逐漸安靜，這還得歸功於這幫人的文化素養有限，實在是捧得冇詞了，要不至少還得加個鐘。最後由一個肥頭大耳的老闆做出了總結性發言：字肯定是真的，因為比他們寫的強多了！其實這幅字要讓楚凡來說，寫得確實不錯，圓潤工整，有幾分柳體的形，但問題是，隻有形。筆鋒缺少剛勁，有形而無神，加之紙張太新，顯然不是來自千餘年前的唐朝，當然，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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